画展吴山翠

够歇斯底里吗?以眼泪淋花吧!

【方木X苏子涵/晓波X时樾】追踪

第十六章

护士拉开帘子,医生走出来,对焦急等待的时樾和罗艺说:“手臂需要缝合,但这并不是最大的问题。”

医生坐下来,在病历本上开始写字:“他以前脑部曾经受过伤,这次可能撞到了头部,这是他晕眩的最大原因,转到脑科那边去。”

时樾和罗艺没想到还能这么严重,赶紧跟着一起去。

脑科那边的医生说:“他有重度脑震荡和轻微头骨骨裂的头部外伤史,现在又撞了头,可能对旧伤有连锁反应,先检查吧,他两小时后就会醒,可能会出现头痛、晕眩和呕吐的状况,尽量让他保持良好的心情。”

张晓波起来就把自己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,别说好心情,头昏眼花的,疼得他想撞墙。

时樾抱着他给他顺背,说:“没事,你只是有点脑震荡,住院两天就能出去了。”

张晓波浑身脱力,也不想什么男人抱在一起并不是直男的做法了,心里委屈的泡泡倒是一股股往上冒,然而就是口是心非地不提自己的心里事:“人跑了吗?”

时樾:“被你抓住了,邰队说你回去后要给你颁奖呢。”

张晓波闷闷地:“抓个屁,我他妈都没追上他就倒了,谁抓的?罗艺?还是后头来的同事?别是可怜我把功劳让给我吧?”

时樾:“但是最大的功劳是你追得他筋疲力尽,他才被后来的人抓住的啊,所以这功劳本来就是你的。”

张晓波推了推他:“知道了,放开我。”

时樾抱住他不放:“你这两天在生我的气?”

张晓波虎着脸:“放开,你烦不烦?”

时樾:“为什么生气啊?”

张晓波:“谁跟你生气了?你说得莫名其妙。你放不放开?”

时樾怕把他气着了,毕竟他还头晕着,医生也嘱咐让他心情愉快点,自己不好再去点他的火。

张晓波滑进了被子里,背对着时樾躺下。

时樾:“要不要吃点东西?”

张晓波:“不吃。”

时樾:“为什么又不吃?”

张晓波沉默了一会儿,突然有点委屈地说:“头晕,你吃得下啊?”

时樾也帮不了他,给他盖了被子,说:“那你再睡一下吧。”

张晓波也没再出声,时樾在屋里守了他一会儿,约莫他睡了,走了出去,打电话订外卖。

这时他看到对面的走廊走过来一个熟人。

时樾敛下目光,下意识躲了开去,看见苏子涵一路走到张晓波的病房,进去了。

刚刚因张晓波还不愿意跟他说话要睡觉而安静下来的病房,响起了说话的声音。

时樾烦躁地点起一根烟,吞云吐雾的时候,想起这样的情形,真是似曾相识。

苏子涵:“你好多了吗?”

张晓波点点头,他不想爬起来,头疼是真的,但是总不能怠慢了苏子涵。

张晓波:“你坐陪护床上吧,陪我说说话。”

苏子涵盘腿坐上了陪护床,他的病服让他们两个看起来才是一挂的,感觉上都亲密许多。

张晓波:“咱们算是病友了。”

苏子涵笑道:“我是来跟你道歉的,那天木木是有点冲动了。”

张晓波哼了一声:“跟我道什么歉?他有跟去时樾道歉吗?”

苏子涵:“我不知道。”

张晓波疑惑道:“他不是跟你形影不离?”

苏子涵:“木木今天没来,外面保护我的警员给我托话,说是让我想出去逛逛的时候,带着警员一起出去就行了。”

张晓波冷笑:“你是说方木被我刺激到了?终于开窍了?”

苏子涵避而不谈:“不说这个了,说说你吧,你怎么受伤了,还伤了头。”

张晓波:“昨天我去追一个抢劫犯的时候,跟他从楼上滚下去,摔到头了,本来也没什么,但是以前有旧伤。”

苏子涵:“旧伤也是因为职务的关系吗?”

张晓波笑了笑:“嗨!那是因为我爸的事儿,那时候我划了别人的车……”

时樾一等就等了半小时,外卖都到了,他想拿进去,但总是觉得他要回避苏子涵,也就在外面先吃起来。

吃完饭后,又过了十几分钟,实在是有点耐不住,就贴在门上站了一会儿,听到里面苏子涵的笑声和张晓波说的什么“父亲”“霞姨”之类的,倒是怔了怔。按理说他跟张晓波应该更亲才对,但张晓波从来没跟他说过他的家庭,也没打算跟他说什么旧伤的事,说两句话就生气了,但是面对苏子涵就完全不这样。

时樾不得不承认,苏子涵天生有种亲切感,所有人在他面前都会不由自主地放松,就连方木这种受过情伤的天才都不能抵挡住苏子涵的魅力,估计张晓波也很难说。

时樾胡思乱想了一会儿,再也听不下去了,他不要以偷听的形式知道张晓波的家事,那不是对他说的。

时樾坐回走廊的长凳上,又等了一会儿,竟然接到了方木的电话。

方木:“时樾,张晓波还好吗?”

时樾:“挺好的,现在都能说话了。”

方木:“张晓波追的那个抢劫犯,我们在他的家里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。”

时樾:“什么东西?”

方木:“你来警局一趟吧。”

时樾看了看病房,觉得这里也并不需要他,转身下楼了,打电话给罗艺让她帮忙看着点。

张晓波躺着对对面床的苏子涵说:“你现在还感觉害怕吗?”

苏子涵一愣,笑说:“你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。”

张晓波:“我知道他们为什么不问,就怕触碰你的伤口之类的。”

苏子涵托着下巴,有点苦恼:“可是我很希望别人问我一下,然后我就可以回答他,我现在挺好的。”

“我也不喜欢。”张晓波皱了皱脸,“我爸过世后,都没人敢跟我提一下我爸,其实我也挺希望有人跟我提一下他。”

苏子涵:“你跟我不一样。”

张晓波:“嗯,我失去的是我所珍视的,所以我还是比较希望别人提醒一下我。你……你不提是好的,但是我们这边案情进展不大,不知道能不能问你一些问题。”

苏子涵:“你想问什么?”

张晓波下意识要摸纸笔记录,但是医院不可能有纸笔,只好打开自己的手机,手机屏幕一亮,解锁后的屏幕就闪出时樾的照片。

张晓波愣了一下,心中那股气莫名又消下去一点,他打开签名簿,打算用手机记录。

张晓波:“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被绑的吗?”

苏子涵点点头:“是今年十月三号。”

张晓波的手一顿,惊讶地看向他,小心地问:“你是说……2016年10月3号?”

苏子涵点点头:“那时候我约了木木去听交响乐,去的时候,碰上了车祸,有人将我绑架了。”

张晓波喃喃道:“你知道今天是多少号吗?”

苏子涵说:“今天不是2016年10月12号吗?”

张晓波:“你被绑了几天?”

苏子涵:“我被绑了三天啊,我晕过去了,什么都不知道,所以也没能帮上什么忙。”

张晓波诧异地望着苏子涵,脑子里一片混乱:“他明明是被绑了三个月,为什么他自己却说只被绑了三天?”

张晓波小心翼翼地问:“那你从六月二十五号开始,你在干什么?”

六月二十五号才是他正确的被绑架的时间。

苏子涵想了想,说:“我那时候正准备建筑设计大赛。”

张晓波觉得真是见鬼了:“那七月份你在干什么?”

苏子涵笑说:“七月份上半旬我在忙学校的事情,改卷统分。七月下旬到九月我都是在准备设计大赛的作品。”

张晓波急促地问:“对!设计大赛的作品!你出了吗?”

苏子涵说:“出了啊,我还获得了一等奖。”

张晓波冷汗直流,心想:“难道是我自己撞了头,记忆出现了偏差?”

张晓波一肚子话,突然间不敢开口问了。如果自己真的是没有记忆混乱的话,那他就知道方木为什么这么紧张苏子涵了。

苏子涵现在的状况,难道不应该是去精神病院看看吗?

张晓波忽然又有点同情方木了,这是摊上了什么事啊,苏子涵回来了却变成这个样子。

张晓波头更疼了,本来现在他就不宜思考这种复杂的问题。

苏子涵看他脸色忽然变白,吓了一跳,问:“你怎么了?头疼?”

张晓波捂着脑袋,感觉有盲音在贯穿自己的脑袋,叫道:“叫医生!”

苏子涵慌忙按了铃,医生匆匆过来,给张晓波打了针,让他睡下。

张晓波困意席卷而至,苏子涵已经被送回他的病房了,张晓波趁机打了个电话给方木。

方木接到电话的时候挺意外的,时樾在旁边也看到张晓波的字样。

时樾看了一眼自己的电话,张晓波根本没想着要找自己。

方木接了电话,张晓波上来就问:“苏子涵今年有得建筑设计大赛一等奖吗?”

方木叹了口气,该来的终究是来了:“没有,建筑设计大赛一等奖,是去年九月十日的时候获得的。”

张晓波瞠目结舌:“那苏子涵他……他……”

方木:“是创伤后应激障碍,他在极力回避被绑架的事,导致出现的记忆混乱,过两天我会带他去找我的老师,他需要心理治疗。”

张晓波有些无措地看着手机,他是真不知道,所以才觉得方木神经过敏,也不知道方木这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。

方木听他久久都不说话,说:“你追的那个抢劫犯,我们在他的家里发现了一张照片,照片上是我市的一家拳馆里的会员照,我们发现,丁思义在上面。”

张晓波:“什么?你说什么?!我抓的抢劫犯还跟丁思义有关系吗?”

方木:“应该没关系,只是这个抢劫犯恰好也是那里的会员,我和时樾打算去那里先探一下,免得打草惊蛇。”

“……”

张晓波瞪着手机,怎么又找时樾去,警队里难道没有其他人吗?明明知道他是喜欢他的,这样下去时樾还要不要继续生活了?

张晓波阴测测的说:“你有没有为时樾考虑一下?”

方木:“时樾学过泰拳,能很快打入内部。”

张晓波火山爆发了:“队长!队长也学拳!”

方木:“邰伟有太多人认识他了,而且他也是那家拳馆的会员。”

时樾夺过方木的手机,对张晓波说:“不关你的事,你别管。”

张晓波听着里面嘟嘟嘟挂电话的声音,差点没被气死,又开始捂着头诶唷唷地叫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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